新科普|《柳叶刀》最新论文显示：新冠“群体免疫”不可行

鼎点装饰

国际知名医学杂志《柳叶刀》昨天发表了一篇论文：西班牙卡洛斯三世健康研究所开展了一项覆盖西班牙全民的流行病学研究，共有 61075 人接受血清免疫球蛋白 G（IgG）抗体检测，涵盖不同性别、年龄段和居住地区。结果显示，即时检测得到的血清抗体阳性率为 5.0%，免疫分析得到的阳性率为 4.6%。上海交大医学院上海市免疫学研究所教授、上海市免疫学会副理事长王颖表示，这意味着用 " 群体免疫 " 应对新冠疫情是不可行的。
西班牙是欧洲遭受新冠疫情影响最严重的的国家之一，截至今天，累计确诊人数近 30 万，死亡人数超过 2.8 万。在这个国家开展大规模的血清学研究，很有科学价值。王颖解释说，IgG 抗体是人体感染新冠病毒后，在血清中产生的特异性抗体。血清抗体阳性率 5% 左右，意味着约有 5% 的人感染过新冠病毒，包括发病者和无症状感染者。卡洛斯三世健康研究所采用了两种检测方法：指尖釆血的即时检测、静脉穿刺后的化学发光微粒子免疫分析。在血清抗体阳性的参与者中，这两种检测方法分别有 32.7% 和 28.5% 的人是无症状感染者。


西班牙不同地区即时检测（上）和免疫分析（下）的血清抗体阳性率（来源：柳叶刀）
在疫情严重的国家，感染过新冠病毒的人为何仅占 5%？一方面，因为这是覆盖全国的调查，如果以西班牙各个地区为单位，就会发现人口密度高的一些地区的阳性率高于 5%，如首都马德里的阳性率约为 10%。另一方面，即使是在人口密度高的疫情暴发地区，血清抗体阳性率也就在 10% 左右。据王颖介绍，湖北一个地级市前阵子也做过血清学调查，阳性率为 5% — 10%，与西班牙科研机构此次发布的数据很接近。
曾经的疫情暴发地区，血清抗体阳性率仅为 5% — 10%，意味着 " 群体免疫 " 策略完全行不通。" 群体免疫 " 理论认为，当人群中带有某种病毒抗体的人数达到一定比例，这种病毒就不会在人群中传播。计算这个比例的公式是 "R0-1/R0"。王颖解释说，R0 是基本传染数，指在没有外力介入、所有人都没有免疫力的情况下，一个得某种传染病的人把疾病传染给其他多少个人的平均数。据统计，新冠病毒早期传播阶段的 R0 值约为 2.5 — 3.5。以 2.5 来计算，血清抗体阳性率至少要达到 60%，才有可能实现新冠肺炎 " 群体免疫 "。


英国专家率先提出的 " 群体免疫 " 策略受到广泛质疑。
5% — 10% 与 60%，相去何其远，所以想通过人群的 " 自然感染 " 来抵御病毒侵袭，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目前，在没有疫苗可接种的情况下，政府部门只有积极干预才能控制疫情，决不能放任自流，提倡 " 与病毒共存 "。
王颖认为，血清抗体阳性率低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一部分人感染新冠病毒后，凭借体内的固有免疫功能清除了病毒，没有在血清中产生抗体。因为人体免疫系统有两道关口，第一道关是固有免疫，第二道关才是抗体反应。为什么他们体内的第一道关口就能挡住新冠病毒？可能与他们感染的病毒量较少有关。" 这方面问题，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上海的基础研究、公共卫生、临床医学专家需要加强合作，对新冠病毒本身以及它们与人体免疫系统的相互作用进行深入研究，为未来疫情防控提供更多的科学依据。"
栏目主编：黄海华 本文作者：俞陶然 文字编辑：俞陶然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苏唯